回忆杀——初中的随笔

在海的那边(节选)

  暮色降临。

  人都是惧怕死亡的, 死亡的威胁迫使我们不得不从悲痛中回到现实, 商讨着怎样到达水那边的陆地。 希望渺茫, 陆地又在哪? 战争带给我和哈桑的只有绝望罢了。 但生的本能诱惑着我要去水的那一边看一看。

  ……我瘫了下来, 昏睡过去。

  梦中, 又是一年风筝大赛, 哈桑和我跃跃欲试。

  比赛开始了, 喀布尔的街道上更加拥挤, 家长们纷纷前来观看孩子的比赛。

  空中数百只风筝一齐飞翔, 场面尤为壮观。 不一会, 就有许多只风筝从天际滑落。

  这时候, 一群追风筝的人挺身而出, 去追赶那些“失败”的风筝。 他们奔跑着, 奔向喀布尔小镇的每个角落。

  大约一个小时后, 原来的一百多只风筝只剩下三只:一只红色, 一只黄色, 一只蓝色———蓝色的风筝是我的。 突然, 红色风筝轻轻一跃, 把黄色的风筝“拦腰斩断”, 黄色的风筝从天际陨落。

  比赛愈加激烈, 场上只剩两只风筝了, 人们疲惫的神经变得紧绷了。僵持了15 分钟, 红风筝突然一震, 随后也落向无边的天际。

  我听见爸爸在为我欢呼。

  为我, 千千万万遍。

  为我, 最后一遍。

  我终于醒来, 阳光晃眼如故。我发现我躺在一片熟悉的土地上。

  “阿米尔少爷?”

  我站了起来。

  一阵机枪扫射的声音过后, 我和哈桑一齐倒在血泊中。

  在水的那边, 只是一场梦, 一场向往着和平的梦。

牙膏皮

  一管牙膏即将告罄。一连几天,母亲将牙膏管仔仔细细地向上卷,且又用了几日。

  那日清早,儿子又看见母亲在洗漱池前费劲地挤着早已瘪缩成一个小块的牙膏皮,于是就干脆夺走母亲手中不成样子的牙膏管,“咣一当”一声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嗔怪着:

  “都用了那么多天了,还在挤,家里面有那么寒酸吗? 多不雅……”

  母亲苦笑着,有些无奈,却也还有些心疼,慢慢地想要低下身子,把牙膏捡回来。儿子见状,忙挡在母亲面前,母亲只好作罢,快快地拆开了包装精美的新牙膏,小心翼翼地从牙膏皮的最底部卷起,生怕挤多了。

  感受着牙膏渐行渐远的生命,母亲候地想起了一些儿时往事。

  母亲小时候的家里,总在餐桌上突儿横陈一根原木制的面杖。家里面牙膏快要用完的时候,就用这根面杖它一擀,这样一根牙膏又被一大家子用了好几天。母亲的爸妈是知青,也都这样天天擀牙膏皮过着日子。一个个牙膏皮被挤得奇形怪状,卷成了一个个小疙瘩。真的再挤不出牙膏的牙膏皮,却也是十分珍重的东西。废品站林林总总的废品,其他废品的收购价用“匣”计算,唯独一个牙膏管的锡皮就值了两分钱!

  现在的牙膏皮已经毫无“身价”可言,可是母亲看着垃圾桶里那被揉成一团的小疙瘩,还是有些愧怍。

  母亲又想起过去的事。班里面搞“学雷锋”活动,要给鳏寡老人买慰问品,资金的来源便是全班发动捡废品。那时的母亲为了完成任务,用擀面杖突击挤完了家里面的牙膏,结果被家长追着狠狠的揍了一顿。全班同学清理战利品,那些拧巴的、干瘪的牙膏皮终是摆出了“震撼”的气势,殊不知,它们的许许多多,都是一样用皮肉之苦换来的。

  母亲不禁莞尔一笑,又看了看眼前刚被拆开的新牙膏,不知道该是开心还是伤感。

  挤牙膏皮,曾经做得那么理所当然,如今却成为了一种不雅。富也好,贫也罢,辉煌也好,落魄也罢,可她却再不能像原本的那个样子一一就如流水,自东向西,日复一日,朴实无华,理所当然。

  那些风雅的人,大概在扔牙膏时都难以举止果决吧?

附言

  没有成功遗传到父亲的才气,但幸好独处的时间很多,胡思乱想的东西也就多了。

  感谢初中的班主任杨春雷老师一点一滴的指导我、鼓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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